耶稣传
作者:(法)欧内斯特·勒南
译者:梁工
出版社:商务印书馆有限公司
第1版:2013年11月1日
定价: ¥28.00
内容简介
在《耶稣传》里,欧内斯特·勒南以理性主义的态度,让我们看到了与福音书记载的完全迥异的纯人类形象的耶稣。粗略来看,古今学者对于耶稣的解释主要有三种:一、耶稣是兼具神人二性的上帝之子,是世人的救主,这是基督教的正统教义。二、耶稣既非神也非人,而是几部福音书的作者,即一些凝聚了初期基督徒普遍愿望的文化人。三、耶稣不是神,而是人,是在历史上确曾生活过的真实人物,是基督教的伟大创立者。勒南的《耶稣传》即是这派学者的早期代表作之一。勒南彻底否定了耶稣的神性,把他还原成一个有血有肉的凡人。但勒南没有否定耶稣作为一个伟大宗教创立者的身份,认为他具有至高的人格力量,他是用他自己的道德力量、他的智慧获得了信徒的尊敬和崇拜。但勒南撰写《耶稣传》的目的不是为了否定基督教的根本教义和普世使命,而是为了拯救基督教在新的时代面临的危机,以便在一个更加理性、更加科学的时代,为基督教争得一个更加牢固的理论基础,重新唤起人们对它的崇拜热情。
作者简介
欧内斯特·勒南(1823-1892),法国著名作家、历史学家和思想家,法兰西学术院院士。他跟托克维尔齐名,与泰纳一道被认为是十九世纪法国思想史上的两位理论巨人,对当时的法国知识分子有深远的影响,是罗曼•罗兰崇拜的作者,他的著作是戴高乐总统的枕边书。
目录
英文版导言
献给我姊亨利雅达的纯洁灵魂
导论:本书历史的资料来源
1 耶稣在世界史上的地位
2 耶稣的童年和青年——他最初的印记
3 耶稣所受的教育
4 耶稣成长的思想环境
5 耶稣的初期教训,圣父和纯粹宗教的观念,初期门徒
6 施洗者约翰——耶稣对约翰的请求,他在犹底亚沙漠中的住所——约翰为耶稣施洗
7 耶稣“上帝之国”观念的发展
8 耶稣在迦百农
9 耶稣的门徒
10 湖畔讲道
11 接纳穷人的上帝之国
12 约翰在狱中的重任——约翰之死——约翰派与耶稣派的关系
13 在耶路撒冷的最初尝试
14 耶稣与异教徒和撒玛利亚人的交往
15 耶稣传说的最初演变——他本人对其超自然性质的看法
16 耶稣的奇迹
17 耶稣“上帝之国”观念的明确形成
18 耶稣的体制
19 耶稣热情升华的过程
20 耶稣的敌对者
21 耶稣最后一次去耶路撒冷
22 耶稣之敌的阴谋
23 耶稣的最后一周
24 耶稣的被捕与受审
25 耶稣之死
26 耶稣在坟墓中
27 耶稣之敌的命运
28 耶稣事业的基本性质
中外译名对照表
序言
文 / 梁工
本书著者欧内斯特·勒南(Ernest Renan,1823.2.28—1892.10.2)是19世纪法国著名哲学家、历史学家和宗教学家。早年曾在家乡的神学院学习,22岁时因信仰危机背弃天主教,成年后在政治上和信仰上倾向于自由主义,宗教上倾向于怀疑论。著有《宗教历史研究》(1857)、《道德批判短论》(1859)、《基督教起源的历史》(共8卷,1863—1883)、《科学的未来》(1891)等,表达出以历史原则和人文主义方法研究宗教的心得和感受。《耶稣传》是《基督教起源的历史》的第1卷,1863年6月23日首版于巴黎。它一经问世便引起巨大反响,不到4个月就售出6万册,一年内重印10次。它很快被译成多种语言:1864年译成意大利语,1865年译成西班牙语,1864年、1865年译成英语,1870年、1897年、1904年、1927年又多次重译为英语。它带来一场前所未有的评判风暴,半个世纪后,仅法语、英语、德语、俄语和意大利语的评论著作即达180多部。
这种轰动效应来自著者离经叛道的学术立场。《耶稣传》出自一位受过法国天主教的最佳训练却反叛了教会者之手,深深触怒了正统派信徒,以致在一个频频发现“教士即仇敌”的自由主义时代,它成为读者们如饥似渴的案头读物。“耶稣”是世界文化史上最富魅力的话题之一,按照最粗略的划分,古今学者对他的解释有三种:一、耶稣是兼有神人二性的上帝之子,是世人的救主,这是基督教的正统教义。二、耶稣既非神亦非人,而是福音书作者——一些凝聚了初期基督徒普遍愿望的文化人——有意无意地塑造出的神话形象,其中积淀了西亚、北非、南欧地区的多种神话元素。这是包括一些唯理论者、主观唯心论者、唯物论者和早期社会主义者在内的神话学派的一般看法。大体说来,在中国流传甚广的《基督何许人也》([日]幸德秋水)便属此类,该书以战斗的唯物主义精神将历史人物耶稣彻底抹杀。三、耶稣不是神,却是人,是在历史上确曾生活过的真实人物,是基督教的伟大创始者。这是一批历史学者的见解,勒南的《耶稣传》即这派学者的早期代表作之一。这部著作认为,耶稣是个真实而伟大的历史人物,功绩在于创建了人类历史上无与伦比的“纯粹宗教”(此说驳斥了神话学派对耶稣历史性的抹杀);同时,耶稣又是个毫无神性的普通人,从未经历过神话式的降生、复活、升天等,也不具备施行奇迹的能力(这方面的观点反驳了教会对耶稣的神学解释)。德国学者施特劳斯的《耶稣传》表达了与勒南大致相同的观点和学术立场。
在《耶稣传》中,读者会看到一个在许多方面与福音书记载迥异的故事。取代道成肉身、马利亚受圣灵感动而怀孕、在伯利恒生下耶稣等等传说,勒南声称,耶稣原是在加利利的小城拿撒勒出生的,其父亲约瑟、母亲马利亚都是地位卑微、靠劳动谋生的工匠。耶稣成年后虽以父子关系理解上帝和他的关系,却从不认为自己是上帝的化身。他的行动宛如一个纯粹的人:
他被诱惑;他对许多事茫然无知;他更改自己的做法;他情绪沮丧,缺乏勇气;他求天父不要试炼他;他依附上帝如同儿子;他将要审判世界,却不知道审判的日期;他为自己的安全而采取种种预防措施;他出世不久就不得不被藏匿起来,以躲避图谋杀害他的权势者;他祈祷逐魔时,魔鬼竟敢欺骗他,听到命令而不肯立即离去;他旅行奇迹时,我们感到的是痛苦的努力——一种似乎有什么东西离开身体的精疲力竭。所有这些,都只是上帝使者的行动,只是受上帝保护和宠爱之人的行动。
为他戴上种种神圣光环的是一种范围广大且全然自发的民间舆论。易言之,是“门徒们对他的赞美超越了他,拖着他前行”。比如那时的人普遍认为,一位弥赛亚将会出现,向犹太人的敌族复仇。他必定是大卫的子孙,并像大卫一样出生于伯利恒。于是,当耶稣被拥戴为弥赛亚时,也被认定为大卫的子孙,降生于伯利恒。耶稣对此尽管不甚赞同,却采取了妥协态度。又如人们认为,弥赛亚必能广施奇迹,因为施行奇迹是神圣性之不可或缺的标记。耶稣对奇迹不感兴趣,只是在晚年才违背初衷地成为施行奇迹者和驱鬼者,通常是遇到央求后才不尽情愿地答应,尔后小心翼翼地在暗中施行,并吩咐受惠者不要转告他人。勒南断言,民间流行的耶稣施行奇迹故事“许多是以讹传讹的结果”,因为“一个纯粹的巫师绝不会促成一场如同耶稣引发的道德革命。如果施行奇迹的耶稣抹去道德家和宗教改革者耶稣,那么,从他而来的将是一个巫师派别,而不是基督教”。
《耶稣传》最受谴责的段落是勒南对耶稣行将被钉十字架时的心理分析:
……所有我们能很有把握地断言的,是在最后这些天中,耶稣承受着其使命对他巨大而无情的重压。他的人性一度觉醒起来。他或许开始怀疑自己的事业。恐怖和疑虑控制了他,把他抛进一种比死亡更甚的精神崩溃状态中。一个人已为某种伟大观念牺牲了平静的生活和人生的合法酬报,却看到死亡在面前首次现形,还试图说服他万事皆为虚空,这时,他难免会产生情感的战栗。最坚强的灵魂中保留着种种记忆,它们如同利剑般刺穿一切;或许在这个时候,一些这样的感人记忆浮上了他的心头。也许他想起加利利那常使自己清新爽快的清泉、他憩息于其下的葡萄树和无花果树,以及那些可能已答应爱恋他的年轻处女们?也许他在咒诅严酷的命运,抱怨它禁止自己得到其他人都能获得的快乐?也许他因自己过于高贵的性情而悔恨?也许,这位自身伟大个性的牺牲品由于没有始终只做个拿撒勒的简单匠人而痛苦地呻吟?……
这里的耶稣完全是个毕备世俗情感和欲望的普通人,而非高居于凡人之上、不食人间烟火的上帝之子。至于耶稣受难后的复活,按勒南的描述,也不过是抹大拉的马利亚的美丽幻觉,出自她“强有力的想象”和“爱的神圣力量”——一种深深爱戴其精神导师的宗教激情。
除了彻底否认其神性外,勒南对作为基督教创始人的耶稣非但没有贬损,还有至为崇高的评价。他极其推崇耶稣那些短小精悍的格言警句,认为以“登山训众”为代表的耶稣语录温和而令人欣慰,散发出大自然与田野的香气,毫无希腊式的说教意味,而极富希伯来式的譬喻特征。勒南强调,耶稣不是信条的营造者或教义的炮制者,而是一个全新宗教的首创者。他呈现给世界的是一种新的精神,一种“纯粹宗教”的精神。当他在雅各井旁向前来打水的撒玛利亚妇人说出这句名言时——
……时候将到,你们拜父既不在这山上,也不在耶路撒冷。
……时候将到,如今就是了,那真正拜父的,要用心灵和诚实拜他。
就为纯粹宗教的大厦奠定下永恒的基石,从而创造出一个不分时代、不分地域、不分民族,无需仪式、无需庙宇、无需祭司,唯一标志即“用心灵和诚实”“真正拜父”的“绝对宗教”或“最终宗教”。耶稣的这一思想不啻为废除摩西律法的利剑,因为它“宣告了人类的权利,而不是犹太人的权利;创建了人类的宗教,而不是犹太人的宗教;预言了人类的获救,而不是犹太人的获救”。沿着这一见解继续推论,勒南认为,“最缺乏基督精神的基督徒一方面是希腊教会的博士们,从4世纪开始,他们把基督教引上一条幼稚的玄学空论之路;另一方面是中世纪拉丁教会的经院派学者,他们想从福音书中抽绎出由数千种信条构成的庞大系统”;而基督教发展史上的任何改革,都不过是返回福音书,归回其耶稣时代的源头罢了。
……
限于史料的贫乏,勒南写作时不可能不求助于创造性的联想。他在《导论》中直言不讳地说:“为了努力使昔日的伟大灵魂再度活跃起来,某些预言和推测是必须采用的。”他在为该书第13版所作的《序言》中也说,如果拘泥于某些历史事实,本书对耶稣的记载是少而又少的。他认为,其作品的持久意义在于绘出了一幅“事物可能发生的方式之一”的画卷。可见,《耶稣传》乃是一部既以现存史料为骨架,又由著者的感情和理想为零散素材注入血肉的纪传体著作。该书还有一些突出特色,即使在中译本中也能看得很清楚,如雅俗共赏——其主体是故事性的人物传记,传记中却穿插许多很有深度的议论和分析;富于哲学思辨——常以生花妙笔点出耶稣观念中的超卓精深之处;视野开阔——不时信笔拈来地述及西亚、南欧,尤其古犹太民族的历史,赋予耶稣形象以深厚的历史文化内涵;文笔精彩——妙语连珠,激情洋溢,气势咄咄逼人,且始终萦绕着浓重的感伤气氛,颇能打动读者的心。凡此种种,连同著者对耶稣生平之卓尔不群的见解,都使这部书“在基督教文学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
《耶稣传》 文摘
人类中一批最可称道的成员从泛称为异教的古代宗教过渡到一种基于神之统一性、三位一体和上帝之子道成肉身的宗教——这场变革乃是世界史上的重大事件。完成这场变革,经历了几乎一千年,这新宗教的成熟又经历了至少三百年。这一演变导源于一件事,发生在奥古斯都和提庇留统治时期。那时生活着一个卓越的人,他以无畏的首创性和所能激起的爱,成为人类未来信仰的对象,并奠定了这一信仰的基础。
人自从区别于兽之后,就具备了宗教性,即,他从大自然中看到了超越现象世界之物,对他来说,这乃是某种超越死亡之物。几千年中,这种情感曾以最奇特的方式迷失在谬误里。在许多种族,它并不优异于对巫师的信奉,形式粗鄙,我们迄今仍能从大洋洲的某些岛上看到。在一些地方,宗教情感竟堕落为可耻的虐杀,墨西哥古代宗教便有这种特征。在另一些地方,尤其非洲,它成了纯粹的拜物教,也就是说,一种对物质对象的崇拜,该对象被赋予种种超自然能力。正如爱的本能时而使最平庸的人超越自身,时而又使之反复无常、凶暴残忍一样,长期以来,宗教的这种神圣功能似乎只是一个必须从人类肌体割除的毒癌,一种智者应尽力避免的谬误与罪恶之源。
中国、巴比伦、埃及从极遥远的古代就发展起灿烂文明,给宗教带来某些进步。中国很早就有了中庸的良知,从而避免了重大过失。她既未从宗教精神中获益,也未从中受损,总之,就指引人类大潮而言,她呆曾在这方面发生影响。巴比伦人和叙利亚人的宗教不曾从一种独特的淫荡基质中解脱出来,直到公元四五世纪消亡止,它们一直是不讲道德的教派。但多亏某种诗意直觉,这些教派也得到过某种神界的光亮。埃及尽管表面上流行物神崇拜,却很早就有超验的信条和崇高的象征主义。但是无疑,这些对某种精奥神学的阐释不属于早期。尽管人对某物有了明确的概念之后,不会将它裹上象征的外衣以自娱,更常见的情形却是,经过长时间思考,人类心灵不甘自足于谬误,而从那些原意已失的古代神秘意象中寻求观念。而且,人类的信仰并非起源于埃及。在基督徒的宗教中,历经千百次演变之后,那些来自埃及和叙利亚的成分只是无关紧要的外部形式,或是最纯粹的崇拜通常也会保留的某些杂质。我们所谈这些宗教的重大缺陷,乃是他们本质上的迷信性质,它们抛向世界的不过是不计其数的驱邪符和咒语。伟大的道德思想不可能产生于受世俗专制压服,并习惯于不存在个人自由之制度的种族中。
灵魂、信仰、自由、美德、虔敬的诗章因两大种族——印欧民族和闪族——出现在世间,在某种意义上,正是这两族创造了人类。印欧民族最初的宗教直觉基本上是自然神论的,但这是一种深邃而道德的自然神论,是人对大自然热烈的拥抱,是一首充满了对“无限”之深情的精美诗歌;也是日耳曼人和凯尔特人所有才能的根源,以及后来莎士比亚和歌德之辈所要表述的原则。它既非神学亦非道德哲学,而是一种愁思的状态,一种柔爱和想象;尤其是诚挚,这是道德和宗教的基本条件。然而,人类的信仰却不可能由此而生,因为这些古代崇拜形式很难摆脱多神论的影响,且无法归于一种十分明确的象征。婆罗门教之所以能存活至今,只是由于印度人似乎具有的令人吃惊的保守性。佛教向西方传播的一切努力都归于失败。德鲁教始终是一种民族宗教,而不具备世界性。希腊人的改革尝试——俄尔甫斯教的神秘仪式——不足以给人类灵魂实在的食粮。只有波斯人成功地创造出独断的宗教,几乎是一神教,有着精巧的结构。但很可能,这一结构只是模仿或借用。无论如何,波斯不曾感召世界,相反,当她在其边境上看到穆罕默德的信徒举起一神教旗帜时,倒被他们所感召。
创造人类宗教的荣耀归于闪族。远在历史形成之前,贝都因人的族长们就在摆脱了尘世污浊的帐篷中酝酿出人类的信仰。强烈反对叙利亚的淫荡崇拜,仪式极其简单,全然无需庙宇,偶像被视为无足轻重的家神——这些构成它的卓越性。在所有游牧的闪族部落中,本尼-以色列人已被选定担负重大的使命。他们与埃及人有悠久的关系,这关系或许给他们带来的只是物质性因素,却又加深了他们对偶像崇拜的厌恶。一种很久前就刻写在石板上、被归之于伟大解救者摩西的“律法”或“托拉”,成了一神教的法典;与埃及和迦勒底人的体制相比,它含有更有力的社会平等与道德的萌芽。他们的全部宗教器具是一个箱子或可移动的木柜,每边都有用以穿绳抬柜的锁环,里面装着本民族的各种圣物、遗物、纪念物,以及“书卷”,这书卷是部落的记事簿,常常是公开的,但写作时却很慎重。负责抬柜并照看流动案卷的家族,由于靠近“书卷”并控制着它,很快就变得重要起来。然而,将要支配未来的制度尚未诞生。希伯来祭司与古代其他祭司没有多大差别,以色列与其他实行神权政治民族的首要区别,在于它的祭司职分总是隶属于个人的灵感。除了祭司,每个漂流的部落还有“纳毕”或先知——一类活跃在民间的预言家,他们被问及难以断定的疑惑;人们猜想,只有具备高度预见性的人才能解答这些疑惑。以色列的“纳毕”构成一些团体或宗派,具有很大的影响力,他们是古代民主精神的卫士,富人的仇敌;他们反对一切政治组织,以及可能把以色列引上它族之途的任何人;他们是犹太人宗教卓越性的真正创造者。很久以前,他们就宣告了无限的希望。当民众部分地由于接受他们缺乏政治眼光的劝告而成为受害者、被亚述的强权摧毁时,他们宣称,一个永无穷尽的王国必定属于他们,有朝一日,耶路撒冷必定成为全世界的都城,人类都要成为犹太人。在他们看来,耶路撒冷及其圣殿是一座山顶之城,所有的人都将归向那城;它是一个神谕宣示所,世间的律法都将在那里颁布;又是一个理想国度的中心,在那里,得到以色列安抚的人类将再次发现伊甸园的快乐。
一些含有宗教寓意的言论已经流传开来,它们颂扬为信仰而捐驱,赞美“忧患之子”的力量。一位接受灵感者写过有关苦难和“上帝仆人”得胜的诗歌,似乎融进了以色列天才的全部预言力,歌中提到一个崇高的受难者,他如同耶利米,以血染红耶路撒冷的街市。“他在耶和华面前生长如嫩芽,像根出于干地。他无佳形美容,我们看见他的时候,也无美貌令人羡慕。他被藐视,被人厌弃,多受痛苦,常经忧患。他被藐视,好像被人掩面不看一样,我们也不尊重他。他诚然担当我们的忧患,背负我们的痛苦;我们却以为他受责罚,被上帝击打苦待了。哪知他为我们的过犯受害,为我们的罪孽压伤。因他受的刑罚,我们得平安;因他受的鞭伤,我们得医治。我们都如羊走迷,各人偏行己路,耶和华使我们的罪孽都归在他身上。他被欺压,在受苦的时候却不开口;他像羊羔被牵到宰杀之地,又像羊在剪毛人的手下无声,他也是这样不开口。……人还使他与恶人同埋。……耶和华以他为赎罪祭。他必看见后裔,并且延长年日,耶和华所喜悦的事必在他手中亨通。”
与此同时,一些重要的修改出现在“托拉”中。一批自称代表真正摩西律法的新文件产生了,如《申命记》,其实它们体现了与古老游牧民族很不相同的精神,主要特点是显著的狂热信仰。狂怒的信徒不停地煽起暴行,反对所有背离耶和华崇拜的人;他们成功地设立一部血腥的法典,能因宗教过失而致人于死命。虔信几乎总在造成激烈与温和的奇特矛盾。这种不见于粗俗而单纯之士师时代的热情激起世界前所未闻的动人预言和亲切感情。一种关注社会问题的鲜明倾向已被众人所感知;乌托邦理想,对一个完美社会的梦幻,也在法典中占有一席之地。于是,我们当今所见的五经就成了族长时代的道德观念、热诚的虔信、原始直觉和敬虔敏感的混合,一如那曾充溢于希西家、约西亚和耶利米心灵中的精神,并在随后世代中成为立国立族的绝对原则。
这部重要著作一经完成,犹太人的历史就以不可阻挡之力铺展开来。西亚的几个大帝国相继兴起,摧毁了他们建立地上王国的希望,而将其抛入宗教的梦幻中,这梦幻,他们以一种忧郁的激情珍藏在心。他们不甚关注民族的王权或政治独立,而接受所有允许他们自由崇拜,并保持自身习俗的政府。从此以后,以色列除热诚的宗教领袖外再无导师,除统一之神的敌人外再无对手,除律法书外再无家园。
有必要指出,这部律法书完全是社会和道德性质的。它的作者们对现实生活怀有崇高的理想,并相信自己已找到实现这理想的最佳方式。众人的观念是,只要信守不渝地遵奉“托拉”,就能获得完满的幸福。这“托拉”与希腊或罗马的“法律”毫无共同之处:除了抽象的正义,希腊或罗马很少论及其他,几乎从不涉及个人幸福和道德问题。我们能事先感到,“托拉”造成的后果关系到社会秩序,而非政治秩序;犹太人辛劳培植的成果是上帝之国,而非世俗的共和国;是一种宇宙性的体制,而非一个民族或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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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标题:经典阅读 | 《耶稣传》(耶稣传)